听清风兮夜无眠

evanstan&stucky🌸

桃和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男人🌿

我的名字叫路北🍂

【evanstan】ins story(26~29)

“关于社交平台,隐秘与公开,发泄,治愈以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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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

26.

风平浪静了一些时日。

 

恰似是湖面上的一片涟漪,风止了,便消弭得了无踪迹。那些谣言平息得比Sebastian想象中要快了许多,大概是太过于没头没尾,好事者也早早地没了深究下去的闲心。

 

而Nick的首页始终空白着,查无此人似的空白着——没有注销,却也不再更新。或许时间就这样静止在Sebastian删除掉私信对话框的那一刻了。显然,Nick选择扔掉了这层不再能保护他的外皮,就像是扔掉了一块烫手山芋。

 

这样也不坏,Sebastian想。微弱的罪恶感灼烧着他的胃,他的舌根尝出了一丝从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苦味。没关牢的冰箱发出了警告式的嘀嘀声,他顺手拉开柜门,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气泡水。

 

手机响了,是闹钟。那只与他同名的寄居蟹大叔在小美人鱼面前欢快地旋转着,哼唱起了“under the sea”。

 

他迅速按掉了。

 

时候不早了——他冲进门廊,踢飞了拖鞋,换上了一双式样老旧的马丁靴。来不及剪的齐肩卷发被束在了脑门后,几簇逃脱发圈控制的刘海晃晃悠悠地垂在眼前。风衣的肩部有一道不久前才出现的褶皱,他一边重重地拍打着,一边冲着门边的镜子笑了一笑;镜子恪尽职守地静默在那里,映出了一张不甚精神的脸。

 

“看起来还行。”他有些不安地低声嘟囔道。

 

嘿,无非是和熟人一起出去吃个饭而已,轻松些。

 

27.

四个小时过去了。

 

天黑了,夜至了,星子探出头来了;而在月光洒不到的窄巷中,Sebastian正窝在夜店包厢的沙发里,开始后悔自己穿了一件相当不好打理的风衣。

 

他多少是有些不想来的,但还是来了。导演说不醉不归,他混在人群里欢欢喜喜地应了,却总觉得有一丝怪异。这些年来他习惯于将夜店和酒吧当作是发泄情绪的出口,在这样的混杂了一些半生不熟的人的聚会里,反而顾忌着不敢恣意。旁的人热热闹闹,他束手束脚喝闷酒,纵使并无其他,也总显得有些伤情。

 

这种时候不知怎的他又想到Nick,他本来可以幻想着有个熟稔到不能够再熟稔的男人与他作陪的。你看,Nick的消失正在逼他做选择。他要选——走上回头路或者彻彻底底放弃那个人,他要选。他从来不走回头路,可这次他没法选。他就是因为没法选择才偷摸着在Nick身上寻找寄托,他不想……他想……他想怎么样?

 

他不想去想。他的灵魂好像在被一万只手向着不同方向撕扯。

 

然后他挤到桌边和大家一起掷骰子。堆砌出来的热络温度刚刚好,他很好,他不苦恼,他不伤情。去他妈的。

 

渐渐的有人要醉了,他也站得疲软,倒回了椅背。他听到笑声,和冰块碰撞厚实的玻璃杯壁一样清脆好听的笑声;他嗅到过度摄入酒精的、酩酊之意初露端倪的、仿佛带着人的体温的气味。隔着雾气般不大清明的神智,他看到侍应生将左手背在身后,优雅地躬下身来,为他点燃了杯中的酒;于是他打起精神来接过,用吸管深深地啜饮了一口青蓝色的火焰,仿佛是吸入了一小股熔岩。

 

“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对不对?”一旁的Jeremy倾过身来摸了摸留有余温的杯子,有些惊叹地笑道,“你总是最会玩的一个。”

 

Sebastian也笑,点点头当作是默认;目光却百无聊赖地飘忽了,从包裹着柔软布料地桌角到半开放式包厢的门前。Scarlett站在那儿,他们的导演Cate Shortland女士也在那儿。女人们不似那些血脉偾张的毛头小伙般胡来闹腾,只是安安静静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看见四片嘴唇张张合合,抿一口酒后又张张合合;只不过一个单词都听不见罢了。

 

真是的,他一看到Scarlett就会想起来拍摄期的时候他们一起喝过的伏特加。很不幸运,他太累了,他喝醉了。演员总是有着丰富的联想能力和随之调动情绪的能力,而现在他只希望这种天杀的能力他没有……上帝啊,那是上上上辈子干下的蠢事了,让他忘掉吧。

 

“你看Cate,她都不怎么喝酒,”Jeremy凑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说,“八成是Scarlett怂恿她来这里聚会的吧?”

 

……

 

“Sebastian!”Scarlett转过身来,冲他招了招手。

 

……哦,上帝啊。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无处安放的小腿绊倒了堆放在脚下解醉的糖水。

 

28.

在北纬60°的霜雪里,Chris踏入了一个空荡荡的教堂。柔软的暗红色地毯吞没了鞋底倾轧冰渣所发出的细碎声响。

 

镜头悄悄地追踪着他的背影,像一束炽热的目光。他伫立在这里,伫立在他的话剧舞台之上;当然了,这是他最熟悉的、最不畏惧的目光。

 

布道台上没有牧师,丝绒座椅上没有信徒。穹顶上没有壁画,窗格上没有窗花。陈旧的、厚重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圣经摊开在书架上,镇守着这个荒芜的、冰冷的、却终究是属于主的宅子;他从烛台上捧来一支蜡烛,烛泪滴下来,滴在那行箴文之上。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

 

而后管风琴轰鸣,冰冷的气流从铜质的管道中泄出,落在地毯上,绽放成炽热的乐符;女人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唱歌,歌声从四面八方曲折地汇聚到他的耳边,像是一整个唱诗班的孩子都围绕在他的身旁。

 

“你无处不在。”他笑。

 

“我如影随形。”她道。

 

Chris低下头颅,闭上眼睛,作出信徒在神父面前忏悔的姿态。他不念圣经,他的潜意识在那片干涸的铺着细沙和碎石的“海”中描绘Sebastian的身形。在长达十数年的岁月里那个身影无处不在,那个身影永远不会消失;而他有恃无恐地享受着浮于表面的笃定感,忘却了为爱情筑基。他是只漂亮而又自由的小梅花鹿,终究不会如影随形。

 

“你爱我吗?”他抬起头来问。

 

“神教我倚仗你。”她答。

 

“我不能承受拥有。”他说。

 

“我不能承受失去。”她应。

 

我不能承受拥有,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我拥有你,我失去你了,我彻底失去你了,我不能失去你,我不再拥有你。

 

Chris拖着步子往前走,迟缓地、犹疑地。他忍受着管风琴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和突然而至的耳鸣。

 

清空了账号后他逆反似的成千上万次想起Sebastian。毫无想象中应当接踵而至的轻松感,丢失了那件像外骨骼般勉力支撑着他的隐形斗篷,思念显得无望而又血淋淋。他挣脱不了,压抑不住,痛苦顺着他的吐息外涌,在镜头里却被解读为了接收一份爱情之前翻涌的心意。无何不可,无可不可,他顺应着在聚光灯下悄然无声地放肆;没有出口了,他把新的出口选在这里。

 

在那一瞬间,他放弃把角色和自己剥离了。他让自己成为流浪者,让流浪者成为自己。

 

乐声停了,女人袅袅婷婷地出现在布道台上。她是那个匆匆而过的行人吗?她是自称的舞蹈老师吗?她是牧师吗?她是唱诗班的领唱吗?她是谁呢,她为什么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呢?

 

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了,他只是义无反顾地向她伸出手。女人笑了,将一支艾莉卡别上他的手臂。

 

“它象征着什么?”Chris珍而重之地抚摸着脆弱的花瓣,按照台词念诵着。戏中的流浪者闭目塞听,要在这段关系中,向这个谜一样的、在他这段短暂的旅程中创造出了无数次巧合与幻梦的女人乞求再一度的光明。他真的想乞求光明。

 

艾莉卡是孤独,艾莉卡是背叛。艾莉卡是他所有旖旎梦境之终焉。

 

而女人对他说:“这是我们的国花,象征着永无止境的爱情。”

 

29.

我不害怕背叛,因为我的爱人是约翰而不是犹大,他从不背叛。

 

我不害怕背叛,因为我的爱人是一眼天池而不是一团迷雾,他绝不虚与委蛇。

 

可我的爱人尚且不是我的爱人,我的拥有尚且不是我的拥有。我们曾经若即若离,我们未即,我们便离。

 

于是我害怕孤独。天啊,我怕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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