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风兮夜无眠

evanstan&stucky🌸

桃和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男人🌿

我的名字叫路北🍂

【evanstan】ins story(5~9)

“关于社交平台,隐秘与公开,发泄,治愈以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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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5.

“……Seb?”

 

有人在叫他,熟悉的声线里透着些温柔的质询。

 

“Hey Seb, hey.”

 

那人看见他了,低声地唤着他,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他茫然又惶急地左顾右盼,却什么也看不清;他找不到他,他眼前色彩斑驳光怪陆离……

 

“Seb, Seb ... Sebastian.”

 

那个声音终于弱下去了;有些失望地、不情不愿地弱下去了。而那个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的人,就这么隐没在Sebastian的视野以外,静悄悄地消失了。

 

Sebastian眼睛发涩,腿脚发软。他又一次——又一次错过了,又一次没有及时回应那个人的呼唤……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他总是要把回应卡在喉咙里?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及时注意到那个家伙……而那个混蛋为什么总是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下,就自以为挫败地离去?

 

“Ch——Chris,我在这里。”他哽咽着,终于说出来了,却没人在听。

 

……本来就没人在听。

 

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低头垂手,矗立在梦境之地。

 

6.

“Sebastian,你醒了吗?已经到家了。”

 

这次是真的有人在跟他说话。

 

他颤了颤眼皮,使了点劲儿才睁开酸胀的眼睛。助理就坐在他手边,身子微微前倾,有些紧张地注视着他;他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试图冲那女孩笑笑,后颈传来的一阵刺痛却让他嘴角一抽,身体一僵,差点把攥在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呃,我怎么就睡着了……还有点落枕。”Sebastian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揉着脖子,抱歉地咕哝着,“到家了?好,谢谢,辛苦你了……”

 

“没事。”女孩露出了一个短促的笑容,迅速下车,又拍了拍车门。司机早就绕到了车后,见车里的人有了动静,便打开后备箱拎出了行李,堆放在了院子的门前。说是堆放,其实也只有一只干瘪的背包和一个不大不小的硬壳行李箱,看上去甚至有点寒碜。

 

Sebastian拽起背包的带子,甩上肩头,齐肩的卷发被背带压住了几缕发尾,纠结成了乱蓬蓬的一团。他还没醒透,眼神混沌,眸子里仿佛藏了两片阴雨前灰蒙蒙的天空。助理忧虑重重的凝视从他耷拉着的眼皮下钻进他的眼底,他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有些闪躲。

 

高强度的拍摄,超长途的旅行,虽然的确使人劳累,却不至于惹人担忧才对。Sebastian这样想着,微微蹙眉。她盯着自己,她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呢?

 

除了久未见过烈日的苍白,除了深陷的泛着乌青的眼窝,她还看到了什么呢?

 

答案就在他脑子里,和那个尚未散尽的梦境缠在一起。只要稍微往车头那边挪个几公分,他就能对着后视镜确认自己眼里的血丝和脸颊上蜿蜒的泪痕。但他没有,他不想看;他不喜欢那个梦——它短暂含混、情绪激烈、逻辑不清,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梦里的那个人,他很久没有想起他过了……

 

“Evans不在纽约,他最近去挪威拍电影了,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消息的话。”他的助理试探着对他说。

 

……哦。

 

Sebastian搓了搓脸,从齿缝间挤出了一个挫败的气音:“我说梦话了。”

 

一个身边的人都心知肚明的,无意义的,过时的秘密而已。他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个意外罢了。

 

助理愣了一霎,突然懊丧了起来;她局促不安地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石子,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没关系,大好的假期,不要一开始就搞得这么尴尬。”Sebastian抿起嘴唇弯了弯嘴角,温声回道,“我回去啦,有事打我电话。”

 

7.

他默默地摸出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拖着行李穿过了那个小小的庭院。他听见身后车门打开又关上,听见发动机沉闷的轰隆声,听见那辆车渐行渐远。

 

他倚在门边发怔。

 

Chris去挪威拍电影了,他不在纽约了,可他甚至没有告诉自己——好吧,当然,他也没问,实际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公开的都没有,更遑论私下,他们好像真的只剩下前同事这重关系了。

 

他并不是很明白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或许这段感情就是一簇打火机上顶着的火苗,还没来得及找到能供给它燃烧的蜡烛就熄灭了……又或许压根就不是时运不济。他不明白,因为他真的很忙,于是他一直回避,一直没时间深想……他也不愿意深想。情感热烈丰沛的天性和年轻时在感情经历中的跌跌撞撞让他成为了一个想进不得,想退也不得的矛盾体,他把自己吊在了这个有所挂念又原地踏步的尴尬的境地,向下是无尽深渊,向上是一线天光。

 

总之他也没想要再找一个人来爱就是了。

 

“Chris居然不在纽约,我还以为他正窝在家里看新的舞台剧剧本呢。”他瘪了瘪嘴,对着毫无生气的门板闷声说道。

 

他头脑清晰地站在现实世界里。他知道他真的想他了,很想。

 

8.

这个季节的挪威,白天已经很短了。

 

灰蓝色的云前赴后继地向天边翻涌。在那里,太阳缓缓地沉入海中,火红色的光芒晕染开来,像是给海平面镶上了一层灿烂的边框。再过不久,等那颗火球完完全全浸没到水中之后,黄昏将尽,夜幕将临,Chris Evans扮演的男主人公将要在这个时刻踏着暮色出场。

 

他站在一块平坦的礁石上等待着,手里拿着一个喝了一半,布着细细密密的水珠的可乐罐,印着某个高中校徽的棒球服旧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了他的肩上。他将在这个崎岖不平的,和阳光、沙滩完全挂不上钩的岛岸上拿着和季节不符的冰可乐滑稽地散步,以此缅怀主人公逝去的旧时光。

 

旧时光总是让人怀念的,对谁来说都如是。他心不在焉地想。这里的天空和海这么漂亮,他却还是会想念纽约光污染严重的昼夜,想念亚特兰大灌了他满鞋沙的萨凡纳沙滩。天然去雕饰固然美好,可和投注了情感的记忆图景比,还是相形见绌了。

 

嗯……Sebastian。Sebastian该到纽约了。

 

Chris想起一小时前接到的Scarlett的电话。黑寡妇独立电影刚刚杀青,她还没太从Natasha的角色中走出来,声线慵懒又喑哑。她和他讲俄罗斯经年不化的冰雪,讲圆顶的教堂尖顶的塔;她提起一个又一个Chris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其中当然包括扮演冬兵的那个他。Chris笑着应着,说听起来真好,我也想来找你们一起玩了;Scarlett也笑着回到,想来就来啊,反正我们现在都回美国了,正好开个杀青宴呀。

 

不行啊,Chris说。新电影开机了,我刚来挪威没多久呢。

 

咦,诶诶,你不知道?哦,对,之前你们一直在忙,我就忘了提。抱歉啦,下次不会这样了。

 

Scarlett轻轻地呼了口气。信号不好,传到Chris耳中时混入了一些嗞嗞的杂音,像是个叹息。

 

“那你这次又要错过Sebastian啦。”

 

想到这里,Chris缩了缩脖子。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没答话,还是打着哈哈把话题扯过去了。海风寒飕飕地往他的领口里灌,和他胃里的半罐可乐撞在了一起;他觉得胃部绞了又绞,像是要结冰了。

 

他转过头去看夕阳,夕阳西下,这就要沉入海底了。夜幕来临前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迷人的浅紫色,叠着云彩,像是小女孩会喜欢的那种繁复的纱幔;Chris披着这片纱幔在这块造型奇谲的岩石滩上晃悠,眼神始终黏在海面上。

 

然而海的另一端不是家,是更加寒冷的彼方。

 

他的脑袋还没完全清空,脸上是一分甜蜜两分无奈,剩下七分心事重重。地面不平,他走两步又跳两步,拖拖沓沓地不怎么用力气,看起来却有种孩子气的矫捷和轻松。

 

导演远远地看着他,没上前打扰他的神游;只是悄悄地让摄像组安排好了机组,对准他的背影,打开了摄像头。

 

9.

Scarlett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把它屏幕朝下放在了盥洗台上,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要不是一会还要出门,她铁定要拉着Chris就着Sebastian的话题谈下去了——不管那小子东扯西拉些什么,找什么借口。

 

太蠢了,她真的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她知道Chris喜欢了Sebastian很多年——也知道即便这喜欢还在,甚至愈演愈烈,他们的关系还是陷入了僵局。对于Chris来说,要找一个对Sebastian有所了解并且自己足够信任的人来倾吐这一切是件极其艰难的事,相识多年又心思细腻的Scarlett是他最好的选择。之于情路坎坷如此种种,她向来多听少问,不会多作评判,也几乎不会在对方面前主动提起。

 

但那是从前,尤其是她与Sebastian彻底熟悉起来以前的事了。

 

她看见Sebastian的眼睛了;那双在话题涉及到Chris时会骤然亮起,又转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她看见这孩子在喝掉了大半瓶伏特加后满世界找他的美国队长,然后在沙发上哭成一滩烂泥。她看见他礼貌又疏离地和不够相熟的人保持距离,想起了过去那些日子里暧昧的眼光,小心的碰触和甜蜜的细语……她都记得,只是没想到即便没有成为真正的恋人,时间也没能把他俩中任何一方对对方的感情摧毁成坍塌的废墟。

 

她总觉得这不应该,不应该就这样下去。他们至少得见见面吧?

 

她把手机翻了个面,划开锁屏,对着通话记录发了会呆。她可能还要再给Chris打个电话,只是需要先组织组织语言……

 

可是来不及了,司机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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